想起几天前在五千多米的雪山上,抱着一瓶红糖姜水,时不时哆嗦着啜上一口,外面飘着鹅毛大雪,冷到连说话都觉得是对体能的巨大消耗。三件上衣,外加一套厚实的冲锋衣,也都阻挡不了冷气的入侵和热量的消散。
也许是太久都没有回归山野,没有呼吸一口山间清新的空气,这一次的登山之旅让我无比期待。为了迎接与山野的邂逅,前前后后大概用了一个月采购装备,睡袋、手套、冲锋衣、冲锋裤、雪套、头灯、徒步鞋……在装备上花了不少心思,既保证质量的同时又要品牌。对于购买动则上千的户外用品,这个时候才真正对收入有了客观的认识,之前总觉得谈钱充满铜臭,但钱确实能带来更高品质的保障。
所爬的半脊峰,一座真正意义上的技术型雪山,同时也是进阶6000米级雪山的首选山峰。半脊峰海拔5430米,属冰川型山峰。海拔5000米左右为坡度、裂缝、冰斗等类型丰富的冰川,是一座非常适合做培训和普及型的冰川型雪山。距成都仅250余公里,位于毕棚沟景区深处,半脊峰的易接近性也让其成为众多登山爱好者的5000米级山峰首选。
登山的过程我不想赘述太多,风景与煎熬并存, 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潇洒和自在,而是一路上点滴的震撼与感动并存。与长跑类似,我会在这个过程中去回顾我经历过的很多的东西,去思考当时的选择和所处的状态,那个时候的情绪是否有必要,换到现在的心态,又会采取什么样的处理方式。虽已深知往者不可谏,但来日犹可追,过去的经历总结出来的感悟才是真正会反哺自己内心的东西。
下山的时候,和同伴开玩笑,在山上会退化成没有什么欲望的原始人类,而一回到现代社会,又会慢慢地被各种欲望所缠身。四千多米的雪山上,我只要有最基本的温暖、食物,一方帐篷保证我的睡眠,我就感到非常的满足,马斯洛需求一下子下降到最低的一级,也就是生存的基本需求。但一旦回归到日常生活,各种各样的欲望会随着周围的环境的变好而慢慢地生长,对物质的欲望也好,对现状的不满足也罢,都反映出人性里不知满足贪婪的一面。我不是圣人更不是看破红尘的僧人,凡夫俗子而已,面对欲望,该疏导的疏导,该打消的打消,能满足的满足,不能满足的好好努力去实现它。而欲望,如果要用更高尚更正面的词来包装,那就是梦想。这个欲望在你的内心有多强烈,你对梦想就会有多执着。夜深人静之时,当一切都归于平静,只愿自己拥有那一份对欲望也好梦想也罢的坦诚和执着,如当年在白茫茫雪山上的虔诚祷告。
从杭州回学校也呆了两个月将近,没有给自己太大的压力。
阅读了一本书,《傅雷家书》。通过看书,你获得了些许认知,而仅有这些认知还不够,它还需要碰上一个时间点,恰好生活中有了某些经历和境遇,与之捣碎,糅合,搅拌,这个过程可能充满痛苦和迷茫,但最后留存下来的将会是利于一生的良药,忆之苦口,闻之清香。
看了一档节目,《中国新说唱》。我们的目标也许都是说想去做我自己真正热爱的事情,因为我们能够非常的快乐。但是,不是说此刻就必须要做你热爱的东西,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条件去做。
学了门技术,机器学习。
爬了座山。
月底预备去完成我大学四年的最后一场全程马拉松。
仅此而已。
世间的艺术分为两种,凝固的艺术,如雕塑和画作;时间的艺术,如音乐和舞蹈。而所谓生活,则是介于这两者之间,当下所思所见所想即凝固在这一瞬,而时间不停止地奔流,让生活仿若一帧帧的电影在放映,往前是未来可期,往后是念念风尘。
此刻,刚入秋的成都虽有些许凉意,我在温暖的房间里,耳机流淌着Dennis Kuo的轻音乐,再也回忆不起那时被冰雪环绕和与世隔绝的感觉。